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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八心照不宣

宋天骐回到“宋记老鹅汤”的店里,回味着今晚的惊喜,难以入眠。也因此第二天早上开门迟了一些。打开店门时,门外的十来个人蜂涌而入,宋天骐为此感到十分高兴,看样子李小锦比较旺财气,刚刚和李小锦明确了恋爱关系,这生意立马就好起来了。

胖妇女服务员进得门后,也立即进入了角色,一边招呼着客人,一边高声向后堂的宋天骐报着老鹅汤系列菜品,不大的店里顿时热闹了起来。

一番忙碌过后,宋天骐得了闲,打算到前面来欣赏一下这番繁荣景像,见到眼前这些人中有几位眼熟,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快,暗自想到:你们不是说不稀罕一碗老鹅汤吗?不是说不图回报吗?我看这一碗免费的老鹅汤,都害你们起了个大早,也真是的,我说过的话,还赖了你们一碗老鹅汤不成?

“来啦,”宋天骐端起一张笑脸,和昨晚相遇的那几位打着招呼。

“来了,宋老板这老鹅汤味道还真不错,真是不喝不知道,一喝真奇妙。”中年男子似乎想起了什么,笑呵呵地补充道:“谢谢哦。”

“没事、没事,欢迎下次常来。”宋天骐明白他说谢谢的意思,那就是免费呗。

一会儿,同时进店里的十来个人吃好后,站起身来朝店外走去。宋天骐有些纳闷,这难道都是昨晚小河边的那帮人,当时只有四五个人,没见着这么多人啊。

胖妇女服务员正在目瞪口呆,宋天骐赶紧说:“喂,喂,钱还没付呢。”他也搞不清具体哪些是昨晚“救命”的人,只好朝着那十来个人喊道。

“不是说好的,免费请我们来喝汤的嘛,怎么还要收钱啊?你还有没有点诚信啊?”中年男子转过身来,很是不满地说道。

宋天骐冲着那男子说:“我没说你们。”

“我们都一起来的,不是说我们,还有谁啊?”

“你们都一起的?昨晚不就四五个人吗,没见到这么多人啊?”宋天骐在纳闷之余,心思也活泛起来了,莫不是这里全是昨晚“搭救”他的那四五个人的亲朋好友?

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当时救你的是我们五个人,还有些援兵正在路上,等他们赶到时,你已经走了,总不能让他们白跑一趟,不就一碗老鹅汤的事情嘛,真是前世里的,至于吗?”中年男子说完一扭头,朝着他身边的几个人说道:“我们走,不要答他,真是小气巴拉的。”

宋天骐呆呆地望着这群人的背影。

早上的这一幕,在宋天骐看来像是闹剧,也带有喜剧的色彩。这都无关紧要,与李小锦带给他的快乐,这些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。

店里的人并不多,有来的,也有走的,陆陆续续的交替进出着。

中午时分,李小锦来了。她着一件白衬衫,外面套着牛仔夹克,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很是合体,将她浑圆的臀部线条勾勒的分外性感。她来到店里,和胖妇女服务员打着招呼,眼光却并不往宋天骐这边看。

“大姐,在忙啊,”李小锦有些没话找话,他略一停顿又继续说道:“我就知道你姓胡,你叫什么名字啊,大姐。”

“哟,小锦啊,”胖妇女服务员和李小锦见得次数多了,也和宋天骐一般称呼她为小锦。“我叫胡适芝,来坐,今天吃点什么?”

李小锦笑道:“胡适芝?嘿嘿,和大文豪胡适只差了一个字,名字倒是蛮文艺的。”

胖妇女服务员,也就是胡适芝笑了笑,那表情确实有些骄傲的成份在。果然,她答道:“我跟胡适是老乡,算起来也是远房亲戚。”

宋天骐就在不远处听着她俩的对话,此时他插话说:“你是宣城人?”

“对了,我是宣城绩溪人。”

“你怎么到这里来打工,跑这么远。”李小锦说。

“你们这里是商业城市,我们那里是山里城市,那不一样。”胡适芝笑道。

“什么商业城市和山里城市,好费劲啊,不懂。”李小锦双臂抱在了胸前。

胡适芝看看店里也没有什么人,她也坐了下来,说:“你们这里从来就是个商业城市,小商小贩特多,多少代人传了下来,就容易斤斤计较,爱占个小便宜,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较个半天的劲,也不嫌累。还特会吹牛逼,到处讲请客吃饭,从来也不兑现。还是我们山里人实在,因为我们山里地广人稀,偶尔遇见个过路客,倒也是稀罕的很,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。民风就这么传下来了,到现在也都是的。”

待胡适之说完,李小锦和宋齐光才有了第一次的眼神交流。只一瞬间,他俩又把目光移向了别处。

“没想到胡大姐还是大文豪的亲戚啊,失敬、失敬。”李小锦双手抱拳,向胡适芝一揖。

“今天小锦心情不错啊。”宋天骐笑道。

李小锦一时没有接上话,倒是脸红了。此时胡适芝朝他俩看着,脸上浮现出一丝揶揄之色,那意思大概是你俩都老大不小的了,别在这里装了,谁心里不跟明镜似的。

李小锦虽只是顿了顿,但还算及时的答话,她说:“你这么一说,倒好像我平时心情很差似的。”

“我可没这么说,你怎么会这么想,我俩要是想吵架,倒是很容易的事。”宋天骐话里有了些甜蜜的暧昧。

宋天骐和李小锦都没有想隐瞒他们之间展开的恋情,只不过在遇到他人之时,却又不知不觉地拿捏起来。宋天骐原本是想将他和李小锦相恋的事情告知所认识的所有人,包括胖妇女服务员胡适芝。只不过自李小锦进了“宋记老鹅汤”的店门后,她只顾着和胡适芝说着话,眼睛也不往自己这边看,像是有意识地回避着什么。宋天骐也就有了些默契,这般感受,也是另一番幸福的滋味。

胡适芝作为过来人,敏感的察觉到了宋天骐和李小锦之间细微的变化,李小锦也失去了往日大大咧咧的样子,做出一付骄小怡人的模样;而宋天骐也是装模作样的与往常不一样。胡适芝笑了笑,心说真正陷入恋爱季节的男男女女,大都逃不脱那付欲说还休、欲拒还迎的那个状态。

“你们吵架?是件很困难的事,从目前看来,不过以后就说不定了。”胡适芝的话有些露骨,宋天骐和李小锦尴尬地笑了。

“来碗老鹅汤泡锅巴,我得赶紧吃了上班去了。”李小锦不想纠结了。

“行,我来搞去。”宋天骐应声就去了后堂,老鹅汤都是晚上临睡前开始炖的,至第二天早晨至少也有六七个小时,老鹅肉都烂的很,汤汁里有十几味调料还有些中药材,鹅肉里也都浸满了调料味,鹅汤里也析出了肉香味,因此这一碗老鹅汤还是很有些吸引人之处。

一会儿,胡适芝从后堂端出了一碗老鹅汤,放在了李小锦面前的桌子上,然后贴在了李小锦的耳边悄悄地说,这碗老鹅汤是宋老板加了料的,完了汤要是不够的话,我再来给你舀一碗。李小锦转头看了看胡适芝,没说话只点了点头,表示知道了。她明白胡适芝的意思,若是让其它顾客明白了碗里份量不同的话,会有意见的。李小锦喝着老鹅汤,不禁笑了起来,自己很可能就是这间“宋记老鹅汤”的老板娘了,还在乎什么份量不份量的,更不用在乎顾客的感受了。老板娘喝自家的老鹅汤,还用得着看别人的脸色不成?李小锦有些气乎乎的拔拉着碗里的鹅腿肉,确实是挺大的一块,是加了料的。又觉宋天骐真是既小气又傻乎乎的,以前来吃的时候,感觉鹅肉也是很多的,只是这一次更多了。李小锦既有些气恼又有些欣喜,她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动心了,否则不会在意这么些许小事的。

自此以后,宋天骐还是每天晚上都去接李小锦下班,然后一起回到“宋记老鹅汤”的店里。日子一天天的过去,宋天骐和李小锦的感情也愈来愈浓烈。

时间已进入了冬季,天气也一天天的冷了起来。

010年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、毫无预兆地飘落下来。这一天晚上刚刚过了九点,雪花就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。“宋记老鹅汤”的店里没有顾客,只宋天骐、李小锦和胡适芝三个人坐在店里,他们之间没有说话,都呆呆地看着门外的雪花。李小锦觉得那雪花有些懒洋洋的,漫不经心地飘落在路上,似乎还没有接触到地面就已经融化了。

宋天骐看着门外的雪花,估计也没有什么人来了,就对胡适芝说“胡姐,你早点回去吧,这雪越下越大了,估计也没什么人来了,我和小锦应付的过来。”

胡适芝笑着起身,边打着招呼,边向门口走去。李小锦赶紧跑向了吧台边,口中说着胡姐你等等,她拿了把雨伞递给了胡适芝。

待胡适芝走后,李小锦冲着宋天骐嚷道:“我又不是你家服务员,我帮你应付什么?”

宋天骐却是答非所问,他脱口而出道:“我们什么时间结婚?”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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