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居然有这样的事？”赵亮终于知道那偷拍者的目的了，原来就是为了获得白洁和韩海涛在一起的证据。就如同那些跟踪明星的狗仔队一样，偷拍些照片，然后自己根据照片里的人物，一顿乱编。
“那你知道这邮件可能是谁发的吗？”
“大概知道，八九不离十吧。”
“是哪个和你们一起竞争这个项目的对手吗？”
“是的，但说出来，你可能不信。”
“谁呀？”
“金龙证券投行部的韩海涛韩总。”白洁用平静的语气说道。
赵亮心里却是大为诧异，连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江啸天，也是瞪大眼睛。
“他？他不是也被拍下了吗？照片里有他，他干嘛还发这个邮件？”
“哼哼，这就是他自以为聪明的地方。其实，周四和他见面后，周五晚上他又来约我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赵亮心里好像被打翻醋瓶，很不舒服，这个韩海涛真像苍蝇一样老是盯着别人。
白洁看了他一眼，低声说：“你想什么呢，他这次可不是约我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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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他约你干什么？”
赵亮想：难道是看电影？
“约我谈公事，要我把白云药业投标的底价告诉他。”
“啊，他疯了吗？这怎么可能。”
“我当然在电话里拒绝了。他就说，自从他去了金龙证券，连着几个IPO的项目都黄了，他的总监对他很不满意，已经威胁他说，白云药业的这个项目再拿不下，他就要滚蛋了。”
“所以，他希望我看在以前带过我的份上，稍微透露一下底价的范围。假如他投成功了，也是等于我投成功了，后面一定会给我好处。”
“你肯定拒绝吧？”
“那当然。这种完全是违背职业道德的事情，我第一时间就拒绝了。”
“干的好，还是以前那个做事干脆的白洁！”赵亮竖起大拇指，表扬了她一下。
白洁笑了笑，久违的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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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拒绝了以后呢？韩海涛死心了？”
“哼，没有。”白洁露出厌恶的表情，说：“他在电话里，冷笑几声，说我还是个嫩草，要知道圈子里最好还是相互支持、资源共享的好。假如我周五晚上，不肯告诉他，那他也不会客气了。”
“我当时听的莫名其妙，不知道他话里什么意思，觉得他不可理喻，就把手机挂了。”
“现在看，那份匿名举报信，可能就是他搞的鬼。打击我是一方面，想乘机打乱我们公司的项目安排，也是一方面。”
“怎么打击呢？”
“公司既然停了我的职，当然会对我所有经手的材料重新审核，那可是一个大工程。假如到下周一投标前，审核不完，或者要修改的话，就来不久投标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看来，那些照片的确是韩海涛找人偷拍的。”
赵亮喝了口咖啡，就把周四晚上在白洁公司楼下看到所有情况，告诉了白洁。
“现在看，韩海涛周四来找你，都是事前故意设计的。找人偷拍照片、在你的菜里滴不明液体，都是为了到后面逼你就范！”
白洁听得震惊不已，最后骂道：“卑鄙阴险！做事做人怎么会这样没有底线？！”
“这个项目要是成功了，会有多少钱拿？”
“上主板市场，每单的保荐费用大概在4000万~8000万之间。上一些北交所这种，也是在1000万以上的。”
“他如果是保荐代表人，本身年薪一般是120万—180万元，加上签字费和项目奖金100万左右，年收入基本能保持在200万—300万元的水准。”
“白云药业因为是医药白马股，所以他的子公司分拆，在一级市场上很受欢迎，很可能达到保荐费用的最高水平。”
“人为财死，鸟为食亡。这么高的收入，韩海涛当然要想尽办法，争取到这笔业务了。”赵亮在旁边说。
江啸天也说：“后续还有其他收入呢。比如股权质押、大股东减持，总之是块大肥肉。”
“那现在怎么办？就看着他诬告你，把事情搅黄？”赵亮问白洁。
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，所以才找你出来的。这件事，公司里的人已经都知道了，唯恐沾上麻烦，都对我退避三舍。”白洁无奈地说。
赵亮心里一热，感觉到白洁对自己的信任，好像给自己身体里注入了一股暖流，暗暗下定决心，要帮白洁洗脱这场诬陷。
“明天就要开投标会了？你知道可能有哪几家会投标？”
塔读@ “上市业务虽然利润很高，但是能投标拿到的证券投行也不多，都是多多少少有点关系的才能入围。” “比如，我们国优证券，最早就是白云药业的IPO保荐机构，所以后面关系一直很好。韩海涛也是因为在国优证券待过，所以这才有点机会投标，但是金龙证券的实力和我们差很多，所以正常来说，他们没有机会的。” “那除了金龙证券和你们，还有哪家公司计划投标？” “据我所知还有两家，但是以往的过会率都没我们高，所以最有希望的还是我们国优证券！” “我真不想因为我的关系，让公司丢了这笔业务！”白洁说着，话里都带上了一点哭腔。 “不会的，假的不可能说成是真的，你没做过的事情，当然总归说得清楚的！”赵亮一边说，一边递上一张纸巾，给白洁擦擦眼泪。 江啸天在旁摸着下巴说：“我们接下来要好好想想怎么替你同学洗脱嫌疑。光说大道理可没用。” 赵亮看了他一眼，因为有白洁在，不好明说，便先假装自言自语地说：“下面，怎么办，好替你洗脱嫌疑呢？” “我觉得第一还是要保证国优证券这次投标成功。只要投标成功了，本身就能说明白洁大概率没有泄露底价。” 赵亮一听，眼睛一亮，忙对白洁说：“你知道你们部门的人今天在干什么吗？只要他们明天继续去投标，而且能投中，你这边的嫌疑就小多了。” “他们在公司又加班了，由我部门的负责人赵总带队，重新审核材料。” “好，我这就去看看情况，然后和你说！”
